商业银行发行永续债补充资本提速，11月以来，已有9家银行获批发行永续债。

　　11月27日，《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统计，今年以来获批发行永续债的银行共有43家，其中34家为中小银行。

　　业内人士认为，近来永续债的持续扩容，与银行的资本补充迫切有关。特别是对于资本补充渠道相对较少的中小银行来说，永续债成为了重要的“补血”渠道。

　　但另一方面，永续债由于流动性差，加上银行永续债有特定的减记条款，对投资人来说具有减记本金或取消付息的潜在风险，中小银行永续债也存在市场吸引力较弱的问题。

　　央行第三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指出，下一阶段主要政策思路包括，健全可持续的资本补充体制机制，加大对中小银行发行永续债等资本补充工具的支持力度，提升银行服务实体经济和防范化解金融风险的能力。

　　永续债持续扩容

　　11月23日，银保监会官网显示，张家口银行获批发行不超过40亿元人民币【CNY，是人民币（Chinese Yuan）的代码，是ISO分配给中国的币种表示符号。】的永续债，并按照有关规定计入该行的其他一级资本。这是11月以来，第9家获批发行永续债的银行。

　　9家获批发行永续债皆为中小银行，包括：张家口银行、济宁银行【济宁银行，即原济宁市商业银行，于2005年12月31日经中国银监会批准筹建，2006年6月成立，2006年8月26日开业，是济宁市唯一一家地方性股份制商业银行。】、临商银行【临商银行，是经中国银监会批准设立的跨区域经营股份制商业银行，全称为“临商银行股份有限公司”，英文名称“LINSHANG BANK CO.,LTD.”，简称“LINSHANG BANK”。】、烟台银行【烟台银行由原来的烟台市商业银行更名而来。】、青岛农商银行【青岛农商银行在原青岛华丰农村合作银行、青岛城阳农村合作银行、青岛黄岛农村合作银行、青岛即墨农村合作银行和胶州、胶南、平度、莱西农村信用联社及青岛市农村信用合作社联合社基础上，以新设合并方式发起设立的股份制商业银行，是省内第一家在整合全市农村信用社基础上组建的农村商业银行。】、赣州银行【赣州银行前身为赣州市商业银行，是在原赣州市两家城市信用社基础上，经中国人民银行总行批准，由地方财政、企业法人、自然人共同出资发起，于2001年1月18日成立，是赣州市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股份制商业银行，实行董事会领导下的行长负责制。】、兰州银行【兰州市商业银行成立于1997年6月29日，是甘肃省第一家有法人地位的地方性新型股份制商业银行。】、河北银行【河北银行成立于1996年5月28日，是全国首批五家城市合作银行试点之一，也是河北省成立最早的城市商业银行。】和珠海华润银行【珠海华润银行股份有限公司，总部位于中国广东省珠海市，成立于1996年12月，前身为珠海市商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属地方性城市商业银行。】，额度20-50亿元。

　　今年以来，共有43家银行获批发行永续债，其中34家为中小银行。特别是11月份以来，中小银行的永续债获批提速。

　　根据数据统计，截至11月27日，今年已有31家银行发行永续债，包括4家国有行、6家股份行、18家城商行【“城商行”是云南城商互联网金融交易服务股份有限公司旗下的互联网金融平台，公司位于上海杨浦区政益路8号五角丰达广场10楼。】、2家农商行、1家民营银行【当前学术界对民营银行的定义大致可分为产权结构论、资产结构论和治理结构论三种。】。

　　从发行规模来看，国有大行占了半壁江山，其中，农业银行发行的永续债规模最大，为1200亿元；从发行时间上看，目前，11月份发行的永续债规模已超过1000亿元，比10月份的总计发行规模高出748亿元。

　　整体上看，根据数据统计，今年已发行的银行永续债规模合计5985亿元。其中，4家国有银行合计发行3000亿元，占比为50.13%；6家股份制银行合计发行2150亿元，占比为35.92%；18家城商行合计发行755亿元，占比为12.61%；农商行及民营银行合计发行80亿元，规模占比仅为1.34%。

　　利差进一步分化

　　在永续债持续扩容的情况下，利差也在进一步分化。一般而言，票面利率【 债券发行人需要支付债券契约中列明的利率，即票面利率( contract rate)，或称息票利率( coupon rate)、约定利率(stated rate)或名义利率(nominal rate)。】由两部分构成，基准利率为中债国债到期收益率【所谓到期收益，是指将债券持有到偿还期所获得的收益，包括到期的全部利息。】曲线5年期品种算术平均值，固定利差为票面利率扣除基准利率。

　　去年，国有大行的永续债固定利差在1.1%-1.3%之间，今年则有所上升，永续债固定利差在1.4%-1.6%附近浮动。

　　以中国银行为例，中国银行今年分别于4月、11月发行了两次共700亿元永续债。4月，400亿元“20中国银行永续债02”票面利率3.40%，基准利率为1.85%，固定利差为1.55%；300亿元20中国银行永续债02 票面利率4.55%，基准利率3.07%，固定利差为1.48%。

　　股份制银行永续债利差明显上升。截至11月27日，今年以来共6家股份行发行永续债，按发行顺序来看，利差分别为1.19%、1.29%、1.59%、1.63%、1.61%、1.79%。最新发行的为“20恒丰银行永续债”，票面利率4.95%，基准利率为3.16%，固定利差为1.79%，与年初发行的“20平安银行永续债01”相比，固定利差上升0.60%。

　　城商行的永续债利差则普遍比国有行、股份行高，且分化严重，利差最低与最高的两家城商行，差距超过2个百分点。

　　今年以来共22家城商行发行永续债，利差超过1.80%的多达16家。如10月发行的“20三峡银行永续债02”，票面利率4.80%，基准利率为2.99%，固定利差为1.81%。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注意到，国有行、股份行的主体评级与债项评级一致，皆为AAA，而在城商行与农商行中，除江苏银行、杭州银行，其余债项评级皆比主体评级低。

　　光大证券研究报告指出，城商行资质差异较大，永续债固定利差波动幅度高，另外，资本充足率高的银行利差也会较低。

　　一位券商分析师认为，永续债由于流动性差，加上银行永续债有特定的减记条款，对投资人来说具有减记本金或取消付息的潜在风险，因此一般会选择资质更高的银行。而中小银行的永续债对市场的吸引力则相对较弱，投资者会尤其担忧中小银行发行永续债的流动性问题，高利差也是一种吸引手段。

　　中金公司固收团队曾发布报告指出，永续债利差主要受投资者风险偏好、负债端息差压力带来的边际需求边际及永续债自身相关政策因素(及担忧)影响。而对于银行永续，除了受类似前述需求变化影响外，供给受制于银行资本补充压力相对更刚性，因此受到供给端的因素影响也较大。这也是2020年以来企业永续债利差整体压缩而银行资本补充工具利差整体走扩的原因。

　　另一重要因素在于，永续债发行过程中一直存在“发行人记权益、投资者记债权投资”的两边不一致问题，2019年1月会计新规发布后投资者曾一度由于对“两边记一致”的担忧导致企业永续债利差走扩，2019年中由于并未严格实施担忧缓解，利差压缩。

　　资本补充需求迫切

　　业内人士认为，近来永续债的持续扩容，也与银行的资本补充迫切有关。

　　今年以来，银行资本充足率情况并不乐观。银保监会数据显示，三季度末，商业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为10.44%，与去年同期相比，下降0.41个百分点；一级资本充足率为11.67%，同比下降0.17个百分点；资本充足率为14.41%，同比下降0.13个百分点。

　　央行发布的《中国金融稳定报告(2020)》(简称《报告》)指出，自2019年1月国内首只银行永续债成功发行以来，永续债逐步成为银行补充一级资本的重要渠道。特别是今年以来，永续债发行银行的范围进一步扩大，城商行、农商行等中小银行明显增多。

　　永续债没有明确到期日，具有发行人赎回权、高票息率、票面利率跳升或重设机制等特征，对于发行人来说具有较高的自由度。上述分析人士对记者称，“对于非上市中小银行来说，发行永续债比定增、IPO都更快更方便。在资本补充迫切的情况下，永续债是非常重要的‘补血’渠道。”

　　而关于中小银行永续债吸引力弱的问题，央行日前发布的《报告》也明确指出，人民银行会同相关部门积极解决永续债发行障碍。从具体措施来看，一是将永续债到期日设为银行的存续期，解决《公司法》与监管要求的冲突。二是推动明确永续债利息可由发行方税前列支，提高银行发行永续债的意愿及永续债的吸引力。

　　下一阶段，相关部门还要继续推动银行发行永续债补充一级资本，进一步增强银行支持实体经济的可持续性。人民银行将综合考虑市场情况和金融机构合理需求，继续采用市场化方式稳妥、审慎开展CBS操作，支持各类银行特别是经营稳健的中小银行发行永续债补充资本，努力形成市场化补充银行资本、恢复银行信贷扩张能力、支持经济企稳向好的经济金融良性循环。

　　据央行网站27日消息，为提高银行永续债的市场流动性，支持银行发行永续债补充资本，2020年11月27日(周五)中国人民银行将开展2020年第十一期央行票据互换(CBS)操作，操作量为50亿元。

（文章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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